在尼泊爾喜瑪拉雅山區受困47天的台灣登山客梁聖岳,雖然最終奇蹟獲救,但伴隨在身邊的女友劉宸君卻不幸在獲救3天前死亡。差點喪失性命、痛失女友的他,在面對記者訪問和醫護人員時,仍掛著笑臉。不少無知的網友覺得人類悲傷時就只可以哭或愁眉苦臉,於是一昧痛斥他「讓人感到心寒」、「神經病」、「冷血」。
根據《今日心理學》網站,擁有多年心理治療經驗、從事治療師教育及訓練的心理治療專家麗莎 (Lisa Ferentz) 在專欄中表示,受創者描述創痛經驗時掛著笑容,並不是什麼不尋常的事。相反地,它讓我們可以更了解受創者心理的溝通訊號。麗莎指出受創者描述一些大家都覺得是痛苦的經驗時,很多時候都會出乎意料地帶著笑容,甚至真的笑了出來。而且,受創者通常都沒有發現自己描述的傷痛經驗,與自己表現出的情緒不同。
當麗莎告訴受創者有這樣的情況,並請他們想一下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緒落差時,受創者通常都沒有頭緒,不知道創痛記憶和輕鬆情緒同時出現的原因。麗莎認為這是很正常的事,受創者在描述創痛經驗時微笑,是為了達成心理上的功能。譬如把笑聲當作防禦機制,以免被深入探究;排解創痛的尷尬;把創痛的嚴重性淡化等等。從心理治療師的角度來看,語言和情緒間的落差,很可能可以協助治療師挖出受創者想隱藏起來、想溝通卻沒有明言的訊息,通往他們的心靈。
受創者描述悲劇時沒有用「適當」的情緒,很可能是想表達「別把我的痛苦看得太嚴重」。受創者可能有意無意地,試圖避免得到同情,因為同情會讓他們覺得不自在,是一種不熟悉的感覺。孩童時代缺乏關懷和同理的受創者,很常會出現這樣的情況。有時候以親切的用詞問候,會被受創者誤解成在憐憫他,使他們質疑治療師背後目的,甚至覺得更容易受到傷害。
部份受創者會透過笑聲,避免其他人進一步探究他們的創痛。不少受創者會覺得,他們並不值得受到關注,臉上的笑容很可能是在表達「講點別的吧」。不少受創者會自我貶抑,覺得「創痛沒那麼重要,因為我沒那麼重要。」此外,很多受創者害怕,如果他們顯露情緒的話,會不懂如何控制負面情緒的發洩,沒有適當的工具處理它們。因此,他們在無意識中把微笑當成應對方法。
最後,許多受創者覺得自己有責任「保護」心理治療師,擔心自身的創痛經驗把治療師嚇到、讓對方反感或不安。笑著說痛苦的事,意味著「我很好,不需要特別照顧我」。受創者試著淡化傷痛,降低對想要照顧他們的治療師可能造成的不快。
來源:Yahoo|鏡週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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